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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带我回到家乡印度

更新时间:2024-03-29 23:59:26

  第一次来印度的时候我还是个活在宠溺中的6岁怪兽,经历已经忘了差不多了,只记得天气太热,不能淋浴,还有蚊子咬我,自己躁动不安,也没有因为先祖的文化沉浸里头,反倒因为吃不到夹心面包在愤愤不平。

  我的美国同学总以为我会在泰姬陵游玩或者骑大象,可在现实中,每次返乡之旅的大部分时间是挤在车里,被带去拜访远房亲戚和我父母的老朋友家。由于返乡机会有限,有 2 次探访之间还相隔 6 年,我在印度的叔叔阿姨们始终不太明白我这人是怎么回事(“Aziz,还在玩你的变形金刚呢?” “呃,倒没有,我刚拿到驾照。”)

  最美妙的食物‘romba’

  去年12 月,我抵达了忙乱的 Trivandrum 机场,这座城市是一个位于印度南部的邦首府。我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这些疲惫的旅客、粗鲁的海关人员,甚至欢快的广告模特都跟我长得一样。在美国作为一名少数族裔人士,突然变成了多数族裔,感觉有些微妙。但当我站在行李传送带旁欣赏着一副副令人艳羡的胡须时,我注意到一种更奇怪的事物,那就是白人。他们看上去很迷茫,很有可能在南卡罗来纳州 Bennettsville 镇那些白人的眼中,我们一家人当时也就是这个状态吧。毕竟在我长大的那个小镇里,整个社区里只有一个印度裔家庭,就是我家。

  最能说明我撕裂的文化身份的大概就是小时候吃的食物了。在我母亲不做慢炖咖喱鸡或印度炒饭的时候,家里的非裔保姆 Beulah 太太就会给我做美式南方经典菜肴,今天吃个咖喱鱼饭,明天又吃鸡肉面团。

  机动三轮车

  Aziz 坐在一辆机动三轮车里:“这东西有点可爱,也有点可怕”

  到达 Trivandrum 的那个上午,我决定采取自己独自出行时的标准策略:去找到最好吃的食物。这样缩小关注点通常会让你对一个地区很快建立起比较深刻的理解。我深信这会是我作为成年人之后感受印度的一个关键,不论如何,至少也能满足一下我的口腹之欲。

  因此忍受着时差和饥饿,我向着 Trivandrum 市中心的 Chalai 市场出发。这是座纷乱又潮湿的城市,它的乱有着很典型的印度风格:小小的机动三轮车横冲直撞,载着全家人的摩托车差点撞上一溜儿小贩,那些人在卖茶、干花、香料、邦戈鼓、印着时髦标语的T恤、色彩鲜艳的梳子和亮闪闪的塑料风车。

  Chalai市场

  Trivandrum 市中心的 Chalai 市场,就是在这里,Ansari 说,“我脑子里剩下那点泰米尔语都被翻腾起来了”

  在美国,如果有人多看了我几眼,那一般是因为我演的戏(或者另一个印度演员的戏,或者因为我让他们想起他们刚好认识的某个印度人)。但在印度,那是因为他们能看出来我不是本地人。没错,我的长相虽然是印度人,但我的衣服和球鞋显然是美国式的。因此即使在印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依旧是外来者。

  我在一个路口拐出了主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水果、蔬菜、肉、鱼摊。我想问路人附近有没有什么好餐馆,但我的泰米尔语实在不太指望得上(小时候曾经说得很溜,但现在这门语言已经成为我们家人在附近有白人的时候作为暗语的语言了)。不过我还是尝试问了几个人。妙的是,当我一说“好吃”,大家似乎都懂我要什么。有位鱼贩子给出了最有效的帮助,他让我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去到一座不起眼儿的建筑前,这里楼上就有家 Mubarak 酒店。

  在意大利,当你来到的餐馆没有英文菜单,这就说明那是家地道的当地餐厅。而在印度,你要找的则是必须直接用手进餐的地方,Mubarak 就是这样。刚一坐下,我的身前就铺了一张芭蕉叶,服务生迅速上了一份分量可观的米饭。别的服务生则端来了炸大虾、鲭鱼和鱿鱼,搭配各种咖喱。遇到想吃的我就点点头,由于所有东西看上去都很美味,我不停地点头。

  在Poovar乘船游览

  此行第3天,我和家人去父亲的老家 Tirunelveli 看望我的祖母,从这里往东要开大约3个小时。由于祖母不会说英语,我们每隔几个月通电话的内容基本上都一样:

  祖母:“你好!”

  我:“嗨,祖母!你好吗?”

  祖母:“啊……Nalla irukkiren. Niinga eppadi irukkireenga?”(我挺好。你呢?)

  我:“我挺好!我挺好!”(停顿了一下)“好……呃……您继续和我爸聊吧!”

  我的祖母今年已经89岁了,还是住在我父亲小时候生活的那间小房子里,那是她丈夫也就是我的祖父在上世纪70年代盖的。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几个阿姨、叔叔和他们的孩子也都加入我们一起回去祖母那里。

  Aziz Ansari在Trivandrum

  我跟表兄弟姐妹们的交流方式各不相同,虽然彼此之间都相处得很好,但是相对来说有几位沟通起来要更容易些。其中3位是在美国长大的;还有4位生在印度,后来移居新西兰;其他的都在印度出生长大。我跟美国那几位最亲近,不仅因为我跟他们相处时间最长,也因为我们都是在美国长大的印度人,因此我们面临的是同样的文化问题。这几位在美国长大的兄弟姐妹们知道当你邀请朋友到家里来,而你爸裹着腰布走来走去时的尴尬,因为那是一种看着像裙子的衣服。他们也知道跟父母坦白正在跟某人约会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因为父母很有可能是结合自包办婚姻,同样麻烦的是还要向伴侣解释为什么宣布交往要等这么长时间。我在印度的表兄弟姐妹们就完全不能体会这些,因为那里人人都裹腰布,而他们中有好几位就是包办婚姻。当然,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对我来说也是全然陌生的。

  这么多家庭成员齐聚在一间屋子里,老一辈们都很兴奋,他们抓起手机和iPad便开始猛拍,急切地想把整个场面记录下来。我在 Instagram 上发了一张照片,从我的角度拍他们并且搭配了这么一句话:“各位,这些文件分享起来很方便的!你们不需要……算了。”从汹涌而来的评论看,不管是在印度,还是在美国,全世界的家庭都一样,家族团聚时都存在毫无必要的过度记录现象。

  家族团聚

  祖母20年来似乎没变过样,她只有2种表情:有时是茫然地看向前方,只有暗棕色皮肤上的皱纹表明她经历过一段人生;但一旦跟人接触,她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用泰米尔语连珠炮似地说话。不管是哪种状态,她都是一个温暖的存在。我们经常隔很长一段时间才来看她一次,因此有时候她会一时间分不清我和我的兄弟,但这次不一样。我父亲凑近了对祖母说,“你认得出 Aziz 吗?”祖母的记忆正在消退,但她还是说,“我最喜欢我孙子了,我永远不会忘了他们。”结果我们进行了一场比平时的祖孙联络稍丰富的谈话,在吃了一顿自家做的美味饭菜后,我开车回去 Trivandrum。在车里,我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她一面。

  Poovar海岸线

  那周晚些时候,我飞回了纽约。在过去的32年里,我在印度总共只待了几个月,始终感觉不到自己对这里有什么归属感。这让我想起之前硬着头皮在Trivandrum 吃的一顿肯德基,去那里我可不是想领略什么烹饪技艺,而是想看看这种最典型的美国玩意在印度会被诠释成什么样。当时店里到处都是在推广他们新出的 “Chizza” 广告,其实就是一片裹了面包屑的鸡肉被切成了4份,上面覆盖奶酪和意面红酱。我选择了一份印度白香米,上面盖着鸡米花,看着这两种迥异文化的怪诞融合,就像是我一样。

  Kovalam 的渔夫

  Aziz Ansari

  Ansari

  Ansari是一位1983年出生的美国演员以及喜剧脱口秀表演者。除了自己出演过的NBC连续剧自己还自编自导的《无为大师》还获得73届全球奖电视类最佳男主角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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